摘 要：思想政治教育本质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元问题，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和发展中不能回避的始基问题。要追问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首先应当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这一元问题本身进行元问题式的反思，辨析本质的存在性、规定性及其认识的可能性等问题，从而确认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存在及其形式、规定性的内容与抽象的路径，为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探讨和论证奠定理论基础，也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跨越式发展和新范式生成提供可能性。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元问题
当前许多学者都认同，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学科体系和理论基础初步奠定，已经到了一个如何进一步提升和深化内涵质量的新的发展阶段，许多重要的基础理论问题有待于深入研究，[1]本质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元问题、元理论，而元问题、元理论研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论证、完善和进一步发展相关理论的重要手段。[2]因而深化思想政治教育基础理论研究必然要关注思想政治教育本质问题，同时，本质问题自身的复杂性要求我们在界定作为一种人类实践活动的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前，需要首先厘清与本质有关的论争，对这一问题进行元问题式的反思和辨析。元问题研究是用更高一级的逻辑来看待和解说原有研究对象的、具有前提性和后思性特征的研究方式。说元问题研究具有前提性是因为其所研究的问题具有逻辑意义上的先在性，是研究对象的始基性问题；而后思性则意味着元问题研究总是建立在对研究对象一定程度的认识之上，即要把自身作为认识对象、实现对自我的再认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这一问题代表着对思想政治教育根本性问题的追问。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进行元问题式反思和辨析，实际上是要将问题再推进一步，某种意义上就是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本质的探寻，这一问题牵涉到本质是否存在、本质规定性如何以及如何认识本质等前提性问题。只有澄清同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相关的本质存在与否、怎么才算、何以可能等问题，才能为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进一步探讨和论证奠定理论基础，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跨越式发展和新范式生成提供可能性。
一、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存在性问题
从语言哲学角度来看，本质作为一个语词和概念为人们所使用，应当具有明确的指称和意义指向。从词义上看，本质一般指向事物的本来面目、根本特性，而本质作为人们认识、理解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它是人类思维的结晶，凝结着人类在一定阶段上对事物认识的结果，是人们进行科学研究的重要起点。本质概念作为我们进行研究的重要工具和思维方式，同普遍性、必然性、矛盾、根据、规律等概念联系在一起，帮助我们深入认识这个世界，搭建起关于这个世界方方面面的丰富的理论体系，使得我们能够在对事物进行区分界定的基础上不断推进研究的进展。在我们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现象的过程中我们也应当看到，思想政治教育本质问题不仅存在而且难以回避。事物本身具有多样性，思想政治教育这一人类实践活动现象又有着丰富的表现形态。一事物有其真正所是、亦有其非真正所是这一客观事实决定了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中必须追问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对思想政治教育进行合理划界。因此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追问将是一个必然命题，研究者们必须追问“是什么”这一类问题，也就是说必须给出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界定，然后再把此界定作为进一步理解思想政治教育的必要条件。同时无论是从自然科学史还是社会科学史来看，人类已经获得了关于一些事物及其活动的本质认识，这些本质认识事实上都在不同程度上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了我们身处的自然和社会。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达致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认识至少是具有必要性和可能性的，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认识的潜在可能如何变为现实。
而从本质存在这一基点之上将自然生发出关于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存在的形式问题，即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是一元性存在还是多元性存在，是绝对不变的存在还是相对稳定的存在。由以上论述可以看出，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从根本上讲是由其存在依据决定的，从而使其能够成为它本身而不是其他事物，因而这也就决定了其本质应当是“一”，不可能像事物的属性或本质属性一样可以有多个，思想政治教育不可能既是这个又是那个；同时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存在依据没有发生重大变化、其本身没有发生根本性转变之前，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应当是相对稳定的。
当然，承认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存在形式的一元和相对稳定并非走向对其本质的绝对性认识，而应当避免陷入到本质主义追逐本质的方式路径之中。本质主义实质上是一种以先验预设、非历史、僵化封闭为特征的思维方式和知识生产体系。在本体论上，本质主义尽管承认事物本质的存在性，但其对本质的理解是建立在超历史的、普遍永恒的角度上的；在认识论上，本质主义以现象——本质为核心和论述方式，构筑起一系列二元对立的认识论命题，热衷于建构“元述事”或“宏大叙事”，把认识主体看作是“绝对主体”，认为认识主体能够通过掌握普遍的、永恒的、绝对的认识世界的方式方法而获得对世界和事物本质绝对正确的、超越历史之上的认识，进而生成具有永恒阐释力的知识体系。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事物有一个产生、发展、消亡的过程，因而没有亘古不变的、超验的唯一本质，人们对事物本质的析取总是站在当下的历史节点通过对具有一定发展历程的事物的考察而获得的，这种考察是没有终点的。一方面，事物将不断发展，在发展中不断增添新的内容、出现新的形式、有了新的内在变化，其范围或有新的扩充或缩减，同时我们也只能基于经验的总结、规律的把握来预测事物的未来形态，但不能掌握其准确样貌；另一方面，人类的认识水平也在不断发展，人们对事物本质的探寻将不断深入。尽管受到时代和视野的局限，某一特定时代的人们或难以透过种种现象认识到隐匿在现象背后的本质，但这种难题的存在并不能阻碍我们探寻本质的脚步。随着事物自身的发展，人类的认识水平不断提高，人们对一事物的整体把握必将更加全面透彻，对事物的本质的认识也将更加深入，对本质的提炼概括也更加科学准确。从这一意义上来说，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也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不断生成的。
以上论说奠定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存在这一前提，规定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一元性和相对稳定性，为进一步探究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作了铺设，但同时，就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元问题而言，我们在存在性问题探讨之后，自然应当进入到对本质规定性问题即何种论说能够称得上是多中之一、变中不变的本质的标准问题的辨析中。
二、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规定性问题
从哲学发展过程来看，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开启了本质研究的传统。柏拉图虽未明确提出本质这一概念，但他认为哲学的任务在于研究普遍的东西即共相，他强调事物的本性、真实性就在于共同的东西，实际上其所言事物的本性、真实性就是指本质。亚里士多德明确提出了本质这一概念，并从种和属的角度来看待事物本质，将本质看作是事物“怎是”的根据。从种属角度看，这似乎要求我们要把握事物的共性，但以共性来作为事物本质并不能够体现出事物之所是，不能完成对事物“怎是”的说明。要找寻事物的“怎是”不可避免要求取一事物异于其他事物的特殊性。在后来对本质问题的探讨过程中也基本上延续了这种争论，徘徊于求取事物的普遍性和特殊性之间。如黑格尔指出，“某物的存在，必有其充分的根据，这就是说，某物的真正本质，不在于说某物是自身同一或异于对方，……而在于表明一物的存在即在他物之内，这个他物即是与它自身同一的，即是它的本质。……根据就是内在存在着的本质，而本质实质上即是根据。”[3]260在这一论述中，我们先看到本质是事物之所以得以存在的根据，正是这种根据的存在事物才能存在，二者是同一的，但同时黑格尔也强调“某物的真正本质，不在于说某物是自身同一或异于对方”，似乎又在说事物得以存在的根据并非是因为其特殊性，而是因其与其他事物共有的普遍性。这样来看，对于事物本质的求取至少存在着两种可能，即普遍与特殊、一般与个别之争。前者要寻求事物的普遍性存在，后者则要寻求事物的特殊性存在，即此事物恰恰是此事物的根据。前者要尽可能探究一事物的上位概念，而后者则要力求该事物的下位概念。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本质界定瞄准上位概念、寻求事物间的普遍性时，对事物本质的概括也就更加抽象，如果瞄准下位概念、寻求事物的特殊性，对本质的概括也就越具体。
本文认为，寻求普遍性同寻求特殊性可以在思想政治教育本质探讨中并行不悖，只不过是在不同层面展开的。一方面，要从思想政治教育之外找寻其得以存在、异于他物的横向特殊性，即其存在根据；另一方面，要在思想政治教育的不同表现形态中寻求具有普遍性的东西。马克思曾深刻指出：“可以根据意识、宗教或随便别的什么来区别人和动物。一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即迈出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这一步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4]519马克思借此说明，尽管意识、宗教等可以把人和动物区别开来，但从最深刻、最根本的层面看，人类的实践活动是人类得以存在的根据，也只能是人类的实践活动才能最准确地说明人与动物间的根本差异。不仅如此，意识、宗教等表面上表现为人与动物相区别的要素归根到底都能够从人类的实践活动里得到解释和说明。毛泽东谈到本质时曾指出：“什么叫本质，只能说本质是事物的主要矛盾和主要矛盾方面。”[5]327因而，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必然首先是使其异于其他事物成为特殊性存在的东西，是由思想政治教育得以存在的根据、其所面对的特殊矛盾所决定的。当然，本质并不是孤立存在的，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同其现象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性。既然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首先是其得以存在的根据，那么必然的，其存在的各种样态也就无不都是以本质所揭示的那样为存在根据的。本质也就是思想政治教育所有形态当中最普遍的东西，而各种具体形态只不过是这一普遍性的特殊表现形式和展开而已。现象与本质不是直接同一的，现象总是特殊的，因而也就难以透过特殊现象完整把握本质，但我们也看到，具体现象、具体形态是本质的表现形式，一种现象或多或少都反映着本质，而为了达到“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目的，就必须把思想政治教育的各种现象、各种具体形态统合起来，找寻其中具有支配力、统摄力的核心。
除此之外，本质还应当能够体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趋势。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由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根据即其特殊矛盾所决定，只要这种矛盾没有得到根本解决，由此矛盾决定的本质便理应能对思想政治教育已有的种种形态进行强有力的解释和说明，那么它应当是符合思想政治教育发展逻辑的，也就理所应当指向对思想政治教育未来发展形态的说明；另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体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趋向不只是在时间上简单地延续，它作为我们认识和分析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工具，包含着我们对其赋予的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内在逻辑、探寻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变化规律等的重要价值。因而，它还能阐释思想政治教育未来转型的方向，这也就决定了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界说不仅要能够说明过去，还能观照未来。
总的来看，就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规定性而言，所谓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应当是由其特殊矛盾所决定，规定其是其所是，使思想政治教育同其他人类实践活动区别开来；它还是思想政治教育不同现象中的最大公约数，能够反映构成思想政治教育的各要素之间的内在联系，并在其中起到统摄、支配作用，在思想政治教育现象中居于核心地位；它还能体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趋向，说明思想政治教育的未来形态。由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存在性问题到规定性问题的澄清，为进一步探讨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认识如何可能奠定了基础。
三、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认识论问题
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认识论问题不同于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存在性问题和规定性问题，后两者指向本质的“在”和“是”，属于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本体论问题范畴，而前者则指向本质认识何以可能，但两类问题作为思想政治教育本质探讨的前提性问题，都是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元问题。同时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认识论问题还构成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元问题和思想政治教育本质间的通路，引向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探究，是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元问题反思和辨析的最后一步，但真正的困难也正在于此，在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认识论问题当中不可避免地要遇到循环难题，这是本质解读的真正难题所在，关系到本质解读是否可能以及如何可能。
一事物的本质要实现对该事物是其所是的说明，必须找到该事物存在的根据。那么如何确定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根据呢？一般而言，人和世界之间的关系首先是意义关系，人的认识活动和实践活动都是在意义关系中展开的，从一种人类社会的产物所具有的价值，即从它所能满足的人类需要角度出发大体可揭示该事物存在的根据。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种人类特殊的实践活动，也是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步生成的，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必然打上人类主观意志的烙印。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所具备的、能够满足一定群体某种需要的功用恰恰应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所在。这样来看，似乎思想政治教育所蕴含的“价值”便是使思想政治教育得以生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条件，但价值本身未必与决定存在的条件是一一对应的，因此出于人类需要而生成的人类实践活动在满足主体的某方面需要的同时也可能附带或衍生出其他价值，这就给把握其存在根据带来了困难。
因而，要确定思想政治教育的存在根据必须回到其所处的时代和环境，到价值生成地即现实的社会历史过程当中去寻找，定位其所面对的人类社会的某种特殊矛盾。既然思想政治教育首先是被需要的，这种需要或由此需要而带来的价值必然是由于人类社会存在与发展所面临的某种不可调和的特殊矛盾而产生的，主体在面对这种特殊矛盾时只能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方式来缓和或解决，以使国家或社会能够得到维系。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依据就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所固有的某种特殊社会矛盾及由此产生的克服这种矛盾的特殊需要。在这一特殊矛盾没有得到真正解决前，人类社会对思想政治教育的需要不会消解，其本质也就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不是先天固有的类规定性，而是在人类社会所具有的某种特殊矛盾基础上，在主体需要发生、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确立和二者的互动发展过程中被逐步构造而成的，它存在的根本依据就是它所面对的人类社会的特殊矛盾。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便与这种特殊矛盾及在此矛盾基础上确立或信赖的价值相关。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概括就是对思想政治教育所面对的特殊矛盾的表达，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论证都要还原为在某种特殊矛盾之上人类社会对思想政治教育需要的价值论说而非简单的事实与现象的确认。
同时，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现象应当是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体现和反映，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在思想政治教育不同形态下的各种现象中都应起到统摄和支配的作用，那么如何透过种种现象去求取本质呢？就思想政治教育不同形态、不同现象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本质首先必须是思想政治教育一般现象的最大公约数。尽管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同思想政治教育现象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对的、相区别的，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作为对思想政治教育存在依据的揭示，理应存在于每一个思想政治教育现象当中，是在思想政治教育这类人类实践活动内部求取出来的带有普遍性的东西。因而，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必须是对思想政治教育现象的科学抽象，无论在何时、何地发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都可以找到这一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同时，就某一思想政治教育形态和现象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还必须是具有统摄作用和支配地位的最大公约数。不是任意最大公约数都可以称得上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而必须是能够在总体上说明和串联思想政治教育各个部分和各个要素，决定着各个部分和各个要素的组合方式，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各种形式、内容、职能、举措等的联结中表现出来的最大公约数才能称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我们常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在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研究当中，我们所透过的现象不是片面的、个别的现象，而是作为整体的现象。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必须同时满足既是不同形态下不同思想政治教育现象的中心，还是某一思想政治教育现象中各组成部分和组成要素构成的整体所围绕的中心这两项要求。
然而，无论是在思想政治教育的现象当中找寻其特殊矛盾，还是透过思想政治教育的种种现象寻求占据统摄地位的最大公约数，都不可避免地要遇到视域范围的问题。如果我们只以某些熟悉的现象作为论域，必然会遇到抽象样本不完全的情况，但为了抽象本质而确定各类思想政治教育现象时往往会遇到循环问题，即在对某一现象进行分析前必须先依据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来确定其是否能够作为待研究和抽象的、归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现象，而把什么样的现象作为抽象对象反过来也影响着我们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作何种解读，因此这种现象选取和解读的前结构的合理性问题便凸显出来。
本文认为，本质作为我们认识世界、解读世界的一种思维方式，并不是后天一次经验认识的产物，它既不是发生在认识活动之前的某种臆断或先入之见，也不是基于一个或几个事例的简单抽象，而是由多个相互关联的阶段构成的、循环往复的复杂认识过程。跳出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认识论循环，建立认识本质的科学方法论必须先确定出发点。“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反过来说，低等动物身上表露的高等动物的征兆，只有在高等动物本身巳被认识之后才能理解。”[6]29马克思早已为我们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正如“资产阶级经济为古代经济等等提供了钥匙”[6]29一样，思想政治教育这一人类实践活动发展至今在当代所取得和最典型的表现形态自然应当成为我们考察的起点，而通过对最典型表现形态进行细致地解剖分析，我们便可以初步构建起一个指涉这一形态的现象场和语义场，而逆向循着现象场和语义场的发展路径，通过对相似概念语词和现象的串联，我们便可以扩大作为抽象样本的思想政治教育现象的考察范围，并以此为本质考察的基点，从而为由表及里地揭示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创造条件，我们便能够获得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相对科学的认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本质求取路径的终结，实际上任何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的界说都面临被证伪的可能。很多时候我们解读事物所依据的视域往往取决于我们所处的时代和社会环境，不同社会环境间的差异以及不同时代所提出的任务差异都会使我们在理解事物时进行不同程度的取舍。同时社会历史的进步性与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认识的发展性，以及本质问题本身要求不断省察、反复检验的特性，都必然要求我们应当将思想政治教育本质问题作为一个开放式问题去反复审视，对该问题的考察和论述也应该是一个开放的结构体系。这个过程正如毛泽东指出的：“客观现实世界的变化运动永远没有完结，人们在实践中对于真理的认识也就永远没有完结。”[7]296真理愈辩愈明，对于这样复杂的理论问题，唯有进行耐心细致的探讨与研究，基于每一次的证伪对抽象结论进行再建构，才能不断接近真理。这样，每一次的证成与随之而来可能存在的证伪，都将是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研究的一种推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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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黑格尔.小逻辑[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5] 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 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原载《思想教育研究》，作者单位系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