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路径探析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实现人民美好生活是我们党不变的初心和永恒的价值追求，它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推动着人们不断探索新时代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实践方案。对人民美好生活的理解有多维向度，就生活的基本内容构成而言，它包含人类生存与发展所必需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而美好生活，即是承继现有基础对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更高层次的、可持续的创造与追求。这种创造与追求的实现表现为美好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共同发展、现实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以及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实践活动，它以形塑新人为目标，以改变和塑造人的人格形态为特征，通过改造人的主观世界进而有力地促进客观世界的改造，最终彰显物质转化为精神、精神转化为物质这一双向转化的实践品性。由此可见，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品性呈现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求的功能价值，其对精神生活的作用力蕴含与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内在契合性。因此，从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出发，明晰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蕴，探索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路径，不仅是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课题，也是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实践探索。

一、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及其思想政治教育意蕴

    实现人民美好生活内在规定了“何为人民美好生活”与“人民的生活如何才能美好”双重维度，前者蕴含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后者侧重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实践方式。探索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实践方式需要以明晰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为前提，而从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出发明确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蕴则为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方案提供了内在依据。

    1．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所谓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即要从存在论视角回答何为人民的美好生活，这同时也表明探索人民美好生活，不是要作外在的概念建构，而是要基于人的存在，围绕现实个人的需要与发展来明确人民美好生活内蕴的条件。这种条件既保证人作为现实的个人的存在，同时也保障历史的可能。所谓现实的个人，首先是处于自然环境中有生命的个体，个体对其所处生存环境的改变即感性活动，与物质生活条件一道构成现实个人的内涵。自然界因为人的实践活动而被赋予历史性，现实个人也因感性活动成为历史存在的前提，于是历史的过程表现为人与自然界、人与人之间矛盾解决的过程。这种矛盾解决的感性方式就是原初的历史关系的四个要素，也是人们生活最基本的内容，它们包括“生产物质生活本身”、“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个需求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而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2]即创造感性需要的活动。“每日都在重新生产自己生命的人们开始生产另外一些人，即繁殖”，[3]即伦理关系的创造，因生命生产而表现出“双重关系：一方面是自然关系，另一方面是社会关系”。[4]从马克思、恩格斯所论述的原初的历史关系的四个要素看现实个人的生活，它表现出人的物质生活需要的同时，也彰显由此产生的新的感性需要所创造的人的生命的社会意义。

    这里，需追问的是人们在感性交往过程中如何使生命的社会意义在现实个人中存在。对此，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我们才发现：人还具有‘意识’”，[5]但意识并非是纯粹意识，“‘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物质在这里表现为振动着的空气层、声音，简言之，即语言”。[6]意识是语言中的意识，语言即代表感性交往，“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7]在马克思看来，语言是感性活动的最佳场所，所谓感性活动，即是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因为它们最初直接与语言交织在一起，因而表明物质生产同时也是精神生产。真实的分工也表现为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分离。“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8]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等的语言中，它们获得独立的形式，并表现为政治的语言、法律的语言、道德的语言等，在语言中从事的生产表现为精神生产。于是这也再次证明人们的物质生产交往同时产生精神生产。人们的生活也就表现为物质生产生活与精神生产生活。综上，从存在论视域探究人民生活，它主要包含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而人民美好生活，是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不断接近其使人成为人本身的状态，这种状态包含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精神生活的极大提高、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真正的共同体运作等。

    2．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蕴。把握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蕴，就是要探索人民美好生活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融通点，具体而言，就是以人民美好生活的本质规定为基础，从思想政治教育维度求解人民美好生活。存在论意义的人民美好生活包含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是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之间矛盾关系的和解状态。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实践活动，它发生于满足现实社会关系的需求，通过把握蕴含在社会关系中的核心利益以培育社会核心价值观，以此树立人们在现实社会关系中应具备的认知、情感与行为。思想政治教育整个运作的逻辑表现为“以人的思想为实践对象，以思想与思想的交流碰撞为实践内容，以思想的生成为实践追求”。[9]思想政治教育的发生与实践运作规定其价值目标应有的向度，始终以人们生成一定的思想为追求，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要提升人们的精神生活。当作为生活主要构成的精神生活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追求，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蕴则表现为人民美好精神生活。由此我们还应进一步追问：思想政治教育能否作用于人民的物质生活，思想政治教育意蕴中的人民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又有怎样的关系？对于这一问题，我们从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价值及人民精神生活的特征两个维度进行分析与阐述。

    就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价值而言，作为“以思想与思想的交流碰撞为实践内容”的思想政治教育常常被认为是纯粹的观念性活动，改造人们主观世界的功能更被认为是思想政治教育唯一的功能。这一对思想政治教育的片面认识，其背后的原因是人们割裂了物质与精神相互作用的关系以及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互动的关系。毫无疑问，思想政治教育是以人的思想的形成与发展为对象的实践活动，但物质转化为精神、精神转化为物质双向变换的实践品性彰显其物质力量。在人类的许多实践中，大多数都是以改变事物的物理形态为特征得以表现，而思想政治教育主要以改变和塑造人的人格形态（其中包括精神形态、心理形态、品格形态等）为特征，形塑新人、培养实践主体，完成通过改造人的主观世界进而有力地促进改造客观世界的实践过程。由此可见，思想政治教育以思想为载体作用于思想形成与发展的特征使得其在追求实现人民美好生活中作用于人民美好精神生活，而形塑新人、培养实践主体是完成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双向转化的力量彰显。

    就人民精神生活而言，它是生发于人的现实实践并对其实现超越的观念、思想与意识等，包含人在与自然的实践互动中所形成的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精神内涵，在与他人的实践互动中所形成的真诚合作、相互尊重、友爱和谐的人际交往关系，在与自身的内在互动中所形成的理性与非理性相统一的精神品质等。就精神生活的内容而言，它是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自身关系的价值集合；就精神生活的特征而言，它既有现实性，也具有超越性。所谓现实性，一方面是指它基于人们的感性活动而发生，另一方面在于精神生活的生产也依赖已有的精神资源。所谓超越性，是指精神生活总是基于不断扩大的社会交往、不断产生的新的感性需求产生新的思想、观念与意识等。而新的思想、观念与意识又满足着现实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精神诉求以及人们对健康和谐生存方式的期待。精神生活的超越性，一方面表达其独立性，如已有精神资源就是其创造的基础；另一方面彰显其追求未来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始终以“美”为价值指向。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诚然，动物也生产。……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10]美的创造确认人的感性自由，而感性自由更多指向人的精神领域。精神生活的特征表明，它一方面以物质生活为基础，另一方面又发挥其对物质生活的引领与规范作用。立足实践的精神生活总是以追求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旨归，引领一种更加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

二、从思想政治教育视角看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制约要素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更加突出的问题是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这已经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约因素”。在这里，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从“社会总体上来讲”的，具体理解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还不能得到完全的充分的满足，还存在生产与社会供给同生活需求侧之间的不平衡”。[11]从思想政治教育维度言说，它重点关注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精神生活需要的满足情况以及生产供给与精神生活需求侧之间的不平衡。

    1．人民精神生活困境制约人民美好生活的整体发展。精神生活不仅是人之为人所必需的活动，同时也是人民美好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要素，它关系人民美好生活的整体性发展。改革开放40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成就，这种成就不仅体现为物质生产的发展、物质文明的提高，与之相伴的还体现为人民精神生活水平的提升，包括人民主体意识的觉醒以及对自由、民主、平等、公正等价值的诉求。但同时应注意的是，物质生产活动与精神生产活动的不匹配使精神生活呈现困境，这种困境主要表现为精神主观化与精神物化。所谓精神主观化，是指因轻视或脱离现实实践而产生的主观臆想或自然的本能倾向，它阻碍人们客观地把握现实实践与时代发展，也无法真实体现反映实践特质的精神生活。如此，精神也失去提升生活发展质量和品格的内在价值与功能。而精神物化，是指精神放弃自身的超越性与崇高品质而沉溺于物化结构之中。精神生活的物化导致外在感性占有的扩大化，这使人们在面临自然时，忽视自然规律，放纵自身对自然的贪欲；在处理与他人的关系时，功利为先，物质至上，从而失去应有的和谐；在处理与自身的关系时，放任非理性对理性的牵引，以致失去对生活意义的追寻。由此可见，人民精神生活的困境不仅影响精神生活本身，同时也影响物质生活的健康发展，制约人民美好生活发展的整体性与丰富性。

    2．个体自由全面发展不充分制约美好生活的创造能力。美好生活的实现过程是不断创造的过程，这需要不断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就个体发展的历史维度而言，个体在经历冲破封建社会的个性束缚后，与私有财产、意志自由及人权观念相结合，成为现代国家的主体基础。但是被赋予“经济理性”、“利己主义”、“个人主义”形态的现代个体与社会、国家的对立难以实现自由个体所组成的自由联合体。失去真正共同体保障的现代个体也难以真正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现代性社会发展历程揭示，日益精细的社会分工窄化了人们的交往圈，现代科技理性的单向度性与合目的性削减着人们的判断力与创造性，新媒体的强大娱乐性刺激着人们的感官享受导致真善美的不经意流失，消费主义的兴盛使人们无法摆脱商品拜物教的奴役。可以说，尚未迈进高级阶段社会主义文明的现代社会消耗着人们的个体自由、意义创造与价值关怀，也制约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创造能力。当前，就中国社会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定位来看，距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12]状态还有差距。个体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不充分制约人民美好生活的创造力。

    3．人与自然、社会的张力叠加制约美好生活方式的建构。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是美好生活实现的保障，它意味着人民对社会秩序的认同、掌握与践行。以现代性为特征的现代社会，一方面被理解为现代化社会，即一种外在的以“自由、平等、博爱”为理想的涵括政治制度、市场经济、工业革命、现代科学、现代技术等的社会；另一方面，被理解为一种观念形态，具体指人类对世界所持的一种总体观念，包括人对世界、对他人以及对自己的看法。肇始于欧洲的现代性方案试图通过理性主义来重新设定世界观与历史观并以此获得生活的意义，但历史证明，以理性主义与科学主义为武器的现代社会在发挥解放人、构建美好生活方式的积极意义的同时，也将现代社会分化并使其总是处于对立二分中。正如马克思所说：“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的卑劣行为的奴隶。……我们的一切发明和进步，似乎结果是使物质力量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13]由此可见，人与世界的二分是现代社会发展进程中必须着力解决的问题，它所带来的理性与信仰的冲突、个人与社会的冲突、人与自然的冲突以及真善美的分裂等，制约人民美好生活方式的和谐构建。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当代中国，也面临人与自然的张力以及人与社会的张力，它们制约着美好生活方式的建构。

三、实现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路径

    人民美好生活的思想政治教育意蕴表明，思想政治教育服务人民美好生活的功能价值主要体现在丰富人民的精神生活、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以及引领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丰富人民精神生活意在提升人民美好生活的整体性，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旨在培养美好生活的创造主体，而引领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则有助于保障人民美好生活的有序性。因此，应立足新时代，分析思想政治教育现状，从人民美好生活的需求出发，贡献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方案。

    1．就人民精神生活的多元性需求而言，思想政治教育需提升思想性。如上所述，精神生活是人民美好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与物质生活相互作用，共同推动人民美好生活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作用于人民美好生活，首先就表现为丰富人民精神生活。而科学的内容设计是思想政治教育满足人民精神生活的前提性保障。惯常的思想政治教育在内容上包含了政治、道德、法律及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等丰富知识，主要表现为政治意识形态，人们也惯用单一的政治意识形态统摄人们的思想，但感性存在的现实个人总是在现实实践中、在不断扩大的社会交往中创造新的感性需求、获得新的思想观念。于是，当政治意识形态的单一性面临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生活需要的多元性，场景便呈现出一面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输出被人们当成“二传手”（即文件的直接宣读）而不被选择，另一面则是人民的精神生活需求得不到有效供给。要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服务人民美好生活的功能价值，思想政治教育在秉持政治性与意识形态性的同时，势必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思想性。所谓思想政治教育的思想性，一般来说，是指思想政治教育所体现的理论性、文化性与人文性等的综合反映。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思想性，就是要保障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开展是用思想去教育，并赋予教育思想性。这里的思想，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基础，以对党和国家意识形态的理论证成与思想融入为创新，以特定文化成果为补充，在直面人们现实问题与思想追求而凝练生产的理论知识中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旨在满足人们对世界的探索中对理论的需求，党和国家意识形态的理论证成与思想融入满足人们对生存于其中的共同体的认知需求，特定文化成果旨在满足人们的智慧需求与人文需求，而直面人们现实问题而生产的理论知识能满足人们化解生活矛盾的需求及掌握实践智慧的需求。由此可见，保障以思想去教育是丰富人民精神生活的基础，而在准确把握人民精神生活需求侧的基础上输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则是对丰富人民精神生活实践路径的优化。

    2．就创造人民美好生活的主体培育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应立足新时代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如果说思想的实践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方式的特征，那么，形塑新人则是思想政治教育发挥“思想转化为物质”实践功能的重要“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进入新时代，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是思想政治教育服务人民美好生活的重要路径。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保障了创造人民美好生活的实践主体。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核心要素就是要立足新时代不断促进人的健全人格培养。就人的本质而言，马克思主义坚持人的本质就是人的社会性，即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而社会关系，就是指个人在社会交往中所形成的各种关系的总和。现实个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总是在社会交往中不断推进，由此社会交往的能力是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核心内容，这种社会交往的能力我们将其称为健全人格。从人的社会交往来看，它本身意味着一定的规范与规则，以此保证从事社会交往的个人的自由与平等，这种规范与规则主要包含法律、政治、道德等内容。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以形塑新人为核心目标的实践活动，它总是通过培养人的政治人格、法律人格与道德人格以提升人的社会交往能力，促进人格健全发展。就政治人格而言，它是个人参与政治活动的能力要求。对政治人格的培养，思想政治教育以相应政治知识与政治价值为内容，以教育、沟通及交流为实践方式，提升人们对相关共同体政治价值的掌握与运用，使其能在面临多元政治思想时作出理性的价值选择，提高个人参与政治生活的能力与质量。就法律人格而言，它是个人参与社会的能力要求。法治是保障社会健康运行的重要要素，思想政治教育以普及法律知识、培养法治思维以及塑造人的法律行为为着眼点，以此培养个体的法律人格，提升个人社会生活的质量。就道德人格而言，它是促进人的社会交往的基础。思想政治教育通过关于善的观念的培养，提升个人的生活意义感。需要强调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培养人的政治人格、法律人格与道德人格，它们共同遵循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这一价值。思想政治教育通过培养人的健全人格，形塑时代新人，从而供给人民美好生活的创造主体。

    3．就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构建而言，思想政治教育需推进公共化转化。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是人民美好生活的基本保障，它意味着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人与自身之间矛盾的和解，这种和解状态使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坚持正确的价值导向与恰当的行为方式。改革开放40年，市场经济的推进、社会的现代化转型，使人们传统的价值理念、风俗习惯与行为方式受到挑战、遭遇瓦解，而社会文明的植入并未随经济的发展而齐头并进，这使得人们在面临自身与他人的关系时缺乏相应的价值指引；在发展理念的指引下，人们加快了对自然的开发却忘了给人类保留应有的绿水青山；在资本的驱动下，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充足发展，却使心灵无处安放。这些问题归根结底在于人们尚未寻得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而构建健康和谐的生活方式的要领就是要不断推进社会文明的建构与植入。近年来，社会增强了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也加快了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步伐。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要内容的实践活动也发挥着应有的作用。但综观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其公共化转化仍然不足，使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往往只是成为“墙头的标语”、“课本中的记忆”。因此，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公共化转向便成为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健康和谐生活方式的重要路径。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公共化转向，就是要将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理念与公共实践相结合，发挥公共实践的价值引领，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相结合，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建构作用，将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方式与公共空间和公共传播相结合，增强人们获得思想政治教育指引的时效性。概括而言，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的公共化转向，其重点就是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调整现实的社会关系，引领人们对健康和谐生活方式的构建，从而增强人民美好生活日常的有序性，因为“没有基本的秩序，就没有社会生活和社会制度，每个人都无法安排自己的生活，无从理解自己生活的意义”。[14]

    来  源：《思想理论教育》2019年第02期；

    作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